2023年12月12日凌晨5点，在东莞市公安局指挥中心大厅内，气氛紧张而庄重。市公安局与市城市管理和综合执法局的领导们表情严肃，双眼闪烁着决心与坚毅。一场横扫全市20个镇街的“黑气”专项打击统一收网行动正在进行中。
"整个抓捕过程既令人震惊，也让人惊叹。"2024年1月4日，市城市管理和综合执法局三级调研员张立回顾此次行动时仍激动不已。据悉，此次行动共一举抓获120名犯罪嫌疑人，成功摧毁9个“黑气”团伙，查获大量作案工具和气瓶，涉案金额高达2476万元，成为近年来涉案人数最多、链条最长、影响最广的“黑气”案件。
这仅仅是东莞市铁腕治“燃气”，强力打击“黑气”，守护平安之“火”的一个缩影。2023年，东莞全市燃气行业的安全水平持续保持稳定，不仅使市场“黑气”占比从2021年的21%大幅下降至6.1%，还首次实现了全市燃气事故“零亡人”的目标，为推动全市城市管理工作高质量发展，加快打造湾区一流城市综合环境构筑安全“防火墙”。
4.8万户开启安“燃”生活
燃气供应与千家万户的生活紧密相连。由于历史遗留问题，瓶装液化气在老旧小区和城中村仍较为常见。2023年，东莞把老旧小区“瓶改管”项目纳入十大民生实事之一。从此，全市140个老旧小区“瓶改管”项目终于迎来了转机。2023年12月7日，黄江镇锦绣花园小区业主告别了“扛罐”时代，迎来了安全、便捷、经济实惠的“燃”生活。
魏太太住在锦绣花园小区的五楼，对于过去的换气经历，她记忆犹新：“以前要等送气工，有时候得等好久，现在方便多了，拧开阀门就有气。”她欣喜地发现，不仅用气方便了，安全和经济性也得到了提升，“室内基本闻不到燃气味，费用也减少了”。
在东莞，像魏太太这样受益的业主共有4.8万户。他们告别了“扛罐上楼”的日子，用上了安全、方便、经济的管道天然气。“瓶改管”工作给群众生活带来的便利，业主们心怀感激，纷纷向城管等有关单位赠送锦旗以示感谢。
这一切成果的背后，是东莞城管在推进“瓶改管”工作中的不懈努力。市城市管理和综合执法局三级调研员张立总结了他们的工作方法：“简而言之，就是要破解意见统一难、资金筹集难、施工验收难三大问题。”城管部门积极牵头，协调各方力量，党员干部还带头深入小区，一对一解答居民的疑问，讲解政策好处。实施方案更是采取了“政府奖励一点、企业优惠一点、用户支出一点”的方式，鼓励燃气企业承担社会责任，共同推进民生工程。
570万只钢瓶可闭环溯源
在做好“改”的同时，东莞城管还不遗余力在“查”字上下功夫。数据显示，东莞市常住人口破千万，登记造册的出租屋、自住房达到88.83万家，燃气用户达到378万户，其中瓶装液化气用户达到223万户，如此体量的用户量，给燃气安全监管带来不小的挑战。
“相比较而言，安全隐患比较大就是瓶装液化气用户，目前全市已经有210多万户纳入监管。”2022年以来，东莞市城管部门通过完善瓶装液化石油气信息化智能监管系统，科技赋能查源头，完成对570万只钢瓶“充装可控、来源可查、去向可追、责任可究”，实现全链条闭环溯源管理。“用户存在安全隐患，未完成整改，就无法购气；企业存在违法违规行为，监管部门有权通过系统一键锁枪，使充装枪和电子秤无法工作，直到违法违规行为得到纠正后，才能解锁”。
其次是政企联“查”促整改。2023年以来，东莞重点推进“气、瓶、阀、管、网、环境”六方面专项治理，对于检查发现的各类燃气安全隐患，形成督导台账，提出整改期限，确保整改到位。压实燃气企业责任，要求“逢送必检”，全面开展“政府入户排查+企业入户安检”工作。全年共督促6.71万家餐饮场所安装自动切断阀和更换燃气专用金属软管，整改率100%。对全市出租屋、自住房用气情况开展全面摸排，落实“一户一册”管理，排查进度100%。
管行业必须管安全。东莞城管还根据各相关部门职责，推动部门联“查”，并将排查情况及时录入专项整治工作系统，其中市场监管、消防、商务、教育、公安、文旅、卫健、民政部门整改率100%。
张立表示，通过智查、人查、联查等措施，东莞城管对每个气瓶、燃气企业、燃气用户实行全链条隐患监管，确保了城市燃气安全管理的无缝衔接和闭合循环。
全链条全过程打击“黑气”
长期以来，“黑气”如同隐形的炸弹，随时可能引发公共安全事故。2021年，东莞“黑气”市场占比高达21%，涉及79万户，城管部门深知根除“黑气”需出重拳。为此，他们出台举报奖励方案，激励群众揭发“黑气”线索，去年共收到群众举报的有效线索102宗，发放举报奖金59.2万元，其中就有2条线索，非常重要，引发了一场东莞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打击“黑气”行动。
2023年8月，由市城管局移交的两条关键线索引起了警方注意，由此揭开多个盘踞东莞多年的“黑气”加工分销团伙的面纱。很快，由东莞城管与东莞公安经侦支队联合组建的工作专班成立，并随即展开秘密调查。经过3个月的调查，专业配资平台决定于2023年12月12日凌晨开展收网。“此次行动严格落实保密制度，参加行动的众人直到到了目的地，打开信封，才知道原来这是真实的打击黑气收网行动”。
当天凌晨5点，按照行动方案，张立等人前往东莞市公安局指挥中心进行现场指挥调度。根据前期监控信息，先对一号目标进行抓捕，再是二号目标.....行动持续到当天中午时，120人全部抓捕到案，无一落网。最终，此次收网行动共成功打掉“黑气”加工分销团伙9个，捣毁黑气窝点63处，查获作案车辆40台、加气设备10套，扣押气瓶1246个，涉案金额2476万元。该案也成为东莞近年来涉案人数最多、链条最长、范围最广、涉案金额最多的“黑气”案件。
“这次行动让我们震惊的同时，又让我们惊叹。”张立表示，震惊的是犯罪嫌疑人的狡猾和完善的黑气经营链条。在打击行动中，高埗镇某供应站一边做正规燃气，一边利用供应站做掩护，做“黑气”。“起初进去时，执法人员还不知道是个供应站，等后来才知道这是经过备案的正规供应站。”
“这类供应站出的气也是‘黑气’，因为它的气源、气瓶没纳入监管。”据市城市管理和综合执法局燃气科一级主任科员彭旋介绍，传统的“黑气”是指非正规燃气企业和无《液化石油气供应站点登记证》的企业、个人在非法经营网点出售的瓶装液化石油气。而这个供应站虽然隶属正规燃气企业，而且在正规经营网点出售，但是它的气源来源于揭阳和韶关，而且气瓶也没纳入监管，没有落实入户安检，是存在重大安全隐患的，所以也被认定为“黑气”。
而让张立惊叹的是，东莞公安与东莞城管部门展现出了雷霆万钧的行动力和闪电般的打击速度。除“双12”大规模收网行动，2023年，两大部门还联手启动“5+2”“白+黑”的超常规治理模式，对“黑气”窝点进行了地毯式的大排查和大整治，确保对任何露头的违法行为立即予以打击，对重复出现的违法行为进行反复打击，直至彻底消除“黑气”隐患。2023年全市共取缔“黑气”窝点373个，扣押气瓶2.2万个，查扣相关车辆233台，为城市燃气安全筑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此次行动之后，东莞市正规燃气企业的日均充装量增加了200吨左右。
同时，在省住建厅指导下，与广州、深圳、惠州、佛山等九市签订共同打击跨区域运输销售“黑气”违法行为联动机制备忘录，形成联防联动。加强与公检法沟通交流，深入研究“黑气”案件立案标准，加大“两法衔接”（行政执法与刑事司法有效衔接）力度，形成强大警示震慑作用。2023年来共移交公安机关“黑气”团伙案件线索34条；推动判决2宗涉“黑气”危险作业罪刑事案件，三名被告人因非法储存“黑气”分别获刑11个月、7个月和4个月。
这也是自《刑法修正案（十一）》实施以来东莞首次以危险作业罪对涉“黑气”的违法行为人追究刑事责任。彭旋表示：“危险作业罪入刑后，对安全生产领域具有现实危险性的违法行为有了入刑惩治的依据，相比非法经营罪，入罪门槛低，类似醉驾入刑，可对违法人处以1年以下刑期。这一变化意味着东莞打击‘黑气’的防线前移，提高了‘黑气’经营的违法成本，有效震慑储存、运输、经营等全链条黑气违法犯罪行为。”
张立强调，东莞在打击“黑气”方面的决心坚定不移，从大力实施市民有奖举报，共同编织监督网络，到组织一场覆盖全市、全链条打击“黑气”的大规模统一收网行动，再到积极推动“两法衔接”，将涉“黑气”违法行为纳入刑法惩治范畴，这一系列真刀真枪全过程打击“黑气”的举措，不仅有力地震慑了那些贩卖“黑气”的不法分子，更为保障公共安全、维护社会稳定筑起了一道坚实的防火墙。据悉，截至2023年底，经过一系列雷霆行动，东莞“黑气”滋生土壤得到进一步清除，许多潜在人员纷纷放弃违法行为，回归合法生活。
首次实现燃气事故“零亡人”
“燃气安全无小事，安全防范莫大意”“燃气安全重于泰山”。2023年来，东莞在燃气安全“宣”字上求创新，紧紧围绕燃气安全主题创新宣传工作方式，组织各分局开展燃气安全宣传普法活动，发挥燃气企业送气工“宣传员、检查员、安全员”作用，开展“面对面”互动式宣传，利用大声公和电子屏，开展“大面积”铺开式宣传，组织二手房东、志愿者、社会团体等“进校园、进家庭、进工厂、进社区、进城中村”，开展“点对点”精准化宣传。此外，广泛利用微信群、朋友圈等社交平台，积极转发宣传相关链接，让燃气安全信息活跃在手机屏幕间，秋冬季向370多万燃气用户累计发送信息1312万条。
“燃气安全，人民至上。”张立强调，燃气安全治理不仅是政府社会治理的重要方面，更是一项政治任务。2024年，东莞市城管部门将继续按照国家、省、市城镇燃气安全专项整治要求，把燃气入户检查作为一项基础性和常态化的工作，加强政府监管力度，压实企业主体责任，提升用户使用技能。
相信，随着政府治“燃”的不断深入、社会公众的广泛参与，以及制度体系完善，实现燃气安全事故数和伤亡数“双降”，将燃气安全控制在较高水平，是一定可以实现的。
文 | 记者秦小辉
文章为作者独立观点，不代表财盛证券观点
